无法肯定像约定的碎片(3-4)
昨天回到宿舍房间时，房间内飘满着咖啡味。不知道什么原因早先一步回到房间的龙侬，在咖啡香味中眼神涣散，不断低喃自己是女士。
结果晚上龙侬胃口极差的窝在床上，不管是晚餐与消夜都没有吃，连洗澡都是半推半就才懒散去澡堂洗澡。
龙侬这样的情况到今天早上完全解除，反倒是换成花儿窝在被中不肯出来。花儿死命抓着棉被，过程中不断有者蕾娜的花香味飘出：
「不去，今天绝对不去！我要等消臭香水送来。」
「相信我，这味道真的很香，而且也比龙侬身上若有似无散发的香味还要浓郁，让人心旷神怡……」
「真的？」
花儿从棉被中探头看着我确认。这件事我当然没有说谎，自己对于蕾娜的味道可以说是非常喜欢。
就在我要说出与上述类似的话时，龙侬嗅嗅自己身上味道后说；
「没听过越浓郁反而是一种臭味吗？妾身身上味道才是恰恰好。」
「……呜呜~~萍这个骗子。小侬笨蛋！」
花儿哭着说，接着将头缩进棉被中不肯再与我们对话。
虽然上不上学对我来说没有差，但若要从一旁观察樱瓣，好试着找出她可能认识我的蛛丝马迹，上学是最好的方法。
为此只能跟花儿约好将午餐带回宿舍后，我和龙侬与仍旧跟踪在我身后的樱瓣一起去上学。
在教室中的樱瓣也是表现出冷淡性格与神秘感，唯一不同是她不会对其同学口出恶言，配上她姣好脸庞因此在私下有着冰山美人之类的昵称。
好了，那么现在就来进行观察吧。
第一堂课，魔法基础学。
樱瓣似乎精通魔法的知识――至少初阶魔法掌握非常好。
这堂课是穿着轻便服装到校舍前的广场练习魔法。
课堂老师教导的初阶火与风系魔法，樱瓣有如呼吸般自然便使用出来。
不过班上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樱瓣的状况，而是将注意力摆在龙侬身上。
龙侬为表现出符合龙王的实力施放出中阶火焰魔法，结果火焰没控制好，烧毁一两颗校树。
老师为此垮下脸感叹地问：
「龙同学，妳们家有男人吗？请他好好管管妳这危险的举动。」
「……有，我是男的。」我吊起眼举起手说。
不过这句话被老师忽略。她似乎将我当成女生，连换衣服时都将我分配到女生专用的换衣间，因此每次只能跑到厕所换……。
我是多像女生啦！
第二堂课，剑术。
连续两节户外课。不过这次课程地点改在剑术比赛举行的体育场，由于我曾打败剑术老师，因此我被老师用木剑指着一旁角落说：
「你已经出师，自己到一旁练习。」
所以我被分配到远离班上同学的角落放牛吃草。
不过这样反倒好，因为我可以彻底一边假装挥剑练习，一边仔细看着樱瓣的表现。
樱瓣的剑术在魔王城打半死人时就已经见过，不过现在更仔细看可以发现，那确实是身经百战才会出现的剑术套路。
龙侬剑术当然也十分了得，身为曾跟她厮杀好几回的我做保证绝对没错。与她练习的人没有一个招架得住她凛冽攻势。
不过龙侬却望着一旁被她用木剑劈开而倒下的石柱叹气：
「还不够好。不管是切痕，还是灌入的魔力……这样下去妾身根本没办法进阶到中级班。」
「……」
不要再提升中阶难度了吧！
我想这是大家的心声。
第三堂课是室内课。
樱瓣似乎已经发现我正在观察她，有几次我们视线甚至彼此交会，为了观察这次我不甘示弱地与她大眼瞪小眼。
一阵子后，没想到她脸颊渐渐通红迅速将头撇开，视线却仍不断偷偷飘过来看着我……那应该是在生气没错吧？
在之后我没有观察到樱瓣与我有关联的讯息，时间就这样来到中午。
原本打算跟踪我回宿舍的樱瓣，一下课便被许多女同学包围邀请一起吃午饭，所以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之中。
我将买好的午餐放在宿舍小茶几上。
原本是想要和龙侬与花儿一起吃饭，不过龙侬在走到宿舍时遇到樱瓣的女仆，接着她就拿着自己那一份午餐和女仆在宿舍外商谈事情，所以实际上房间内就只剩下我还有花儿。
不过花儿并没有因此从被窝中出来，她只是从棉被中望着我。我拿起午餐将便当香味搧往花儿那：
「花儿你想要吃午餐吗？」
「(咕鲁~~)」花儿的肚子发出饥饿叫声。
「……用肚子发回答也算很厉害。」
「我我的肚子内没有养虫喔……」
花儿不知道我误解什么的声明着，不过她还是没有从棉被中出来，不过探出来的脸庞正用渴望眼神盯着午餐。
要花儿从棉被出来短诗间不可能，那么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我离开房间，这样花儿自然会出来吃午餐吧？
我打定主意将花儿的午餐留在桌上走出房间，在关门剎那我瞧见花儿从棉被爬出来往小茶几靠的模样。
好吧，那么接下来再去观察樱瓣。
我回到校舍在附近晃好一阵子，终于在校舍与校舍后方的体育场之间找到樱瓣。
她与其她女同学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。
那几张木制长椅因为有定时用水系魔法清洁表面，因此并不会让人有任何顾虑的坐在上面。
樱瓣她腿上多放着一条餐巾布，吃饭细嚼慢咽有如贵族大小姐，相比之下其她女学生就粗野许多，嘴角不时还会有饭粒残留。
虽然我不是偷窥狂，也没有打算要反跟踪樱瓣，但为了近一步了解樱瓣底细好推测出她知道我是阿贝尔的原因，我决定躲在校舍靠的转角处听取谈话内容。
我想应该要再次声明自己不是偷窥狂。
当然这些话是想说给路过身边，看到我趴在墙角张大耳的模样后，不时发出笑声的学姐们听。
在听过数十种笑声，三位说着：
「这就是青春。」
两名将我当成同伴：
「学弟没想到你也偷窥同好……」
一名戴着眼镜非常正经的男子：
「这样下去学弟你会被带去校长室骂得很惨……你不会是想要体验被骂时那种既痛苦又感到愉悦的心情吧？我懂。」
「……」
终于樱瓣她们在谈话中提到我。
其中一位短头发看起来有活力，皮肤晒得稍微黝黑的女子嘴中咀嚼着饭问：
「樱瓣你好像很注意萍对吧？那妳知道他倒是不是流氓呀？」
「就我认知，不是……」没想到樱瓣出声替我辩解着。
「可是他对剑术老师的态度很不好，上课的时候常常也没有很认真听，听说还与一位麻烦的学姐一起偷溜到学校后山。」
「那是剑术老师器量太小输不起，与学姊去后山有经过莉莉老师同意……」
樱瓣以公正第三人称语气替我辩解着，说完后喝起自己用水系魔法冲泡的茶。
这时换另外一位两侧留着辫子的女生发问。她脸蛋稍微红润，再喝一口水后语气唯唯诺诺的提起勇气：
「那个……萍她是女的对吧？」
「男的……」
「怎么会……？看起来明明就有像女生。这么说她果然是有意图进入女澡堂看学姊**吗……」
「妳妳可以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吗……？」
樱瓣情绪突然激动，让手中的茶在杯中大力摇晃而溅出一些水来。
澡堂那件事没想到流传这么广……。
只见樱瓣越听情绪似乎越来越差，感觉现在只要我走出去就会被她掐死一样。
难道就没有正常一点的问题吗？至少也来点与阿贝尔之类有关的问题吧。
这时一旁长发的女同学，像是要转移不好意思的情绪而望着天空说：
「不管萍是男生还是女生，妳们不觉得她有点帅气吗？」
从刚才一直听我说话的樱瓣这次应该也会替我说话吧？
只见樱瓣缓缓将喝到一半的茶放下开口说：
「当然很帅气，帅气到常常认为自己被跟踪。最近治安确实也不太好――如果那些不是他自我意识过剩的话……」
最后面那句不用故意小声说，还有跟踪我的人就是妳！
听见樱瓣如此反讽的回答，让刚才那位发问的长发女生鼓起勇气，转过身对着樱瓣问：
「那么如果我和萍交往妳不会生气吧？」
这不是低年级学生的话题吧？！
樱瓣冷淡地再次用水系魔法充泡茶水一：
「生气？不是很明白……」
「太好了，樱瓣原来对萍没什么感觉，那么我就能大胆去……」
那位长发女生的话被打断。樱瓣捧起热腾的茶杯闻着茶水香气，眼神犹如精神错乱般毫无光彩：
「我是说自己不是很明白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……」
「……」
……樱瓣到底是想要怎么样？
就在我困惑不解的时候，突然有人拍着我的肩膀。是龙侬，她以同情目光望着我，就像在说「至少还有人肯这样对待你就该感到高兴」。
我叹口气压低声音回过头轻声问：
「……所以妳怎么会在这出现？」
「妾身想要找樱瓣谈些事情，然后路上听到体育馆附近有位变态。一提到变态妾身立刻想到你，而你身后始终跟着樱瓣，所以妾身就来到这。」
「直接说人是变态可是会被讨厌。」
「妾身被你喜欢上才、才会觉得麻烦。」
……龙侬说着脸红起来，并逃避尴尬气氛似的伸长脖子，探向树荫下的樱瓣。
樱瓣她们的话题已经转到我身边的人。短发皮肤晒得黝黑的活力女生，她伸展四肢同时像是想到什么的问：
「除了萍以外，还有一位转学生名人。真想跟她比划一次，不过总没那个机会。」
龙侬听到这已经认定那位名人是指自己，转过身双手叉腰炫耀式的仿佛身上有着许多闪耀星星。
这时候长发女子也加入话题，她喝一大口罐装的饮料后问：
「你是说那位在萍身边的名人……」
「(就是妾身！)」龙侬翘高鼻子故意轻声说给我听。
长发女子将眼睛微微往天空瞧，就像是试着回忆什么事情的开口接着说：
「那位名人……话说她叫什么名字呀？」
「(……妾身不会生气。)」
龙侬眼角旁似乎冒出青筋，但嘴巴上还是表出自己的宽宏大量。
短发女子听取长发女子描述后，像是找到同好的脸上发出光彩站起来：
「没错就是她。就是转学生中绑着双马尾、胸部最平的那位小不点。」
「(……龙侬不要冲动。)」我试着安慰龙侬。
「(就说妾身不会生气，等取回力量后妾身身材也会变回高挑模样…………不会生气才怪！)」
说完龙侬冲出角落，快步朝着樱瓣旁的短发女子走过去：
「妳说妾身的胸部最平是什么意思！」
对于龙侬突然冲出去让现场的女生有些吓到，不过这没有让龙侬停止反驳。她摸着自己平坦的胸口说：
「妾身的胸才不是最平！妾身至少要比萍还要大！比萍还要大！」
……龙侬，只能跟我这位男生比胸部大小，妳不会想哭吗？
妳看，连一旁女生眼睛都含着泪摸起龙侬的头，有些人甚至将自己的甜点让给龙侬。
现场气氛由一开始弩张瞬间变的感人温馨，如果花儿在这她一定会感动的哭起来。
这时候又有人拍我肩膀。会是谁呢？
我回过头看到一张半腐烂的脸庞，它与我贴近到鼻子间相隔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……。
要不是以前我看惯半死人，此刻一定会叫出来曝露行踪。
但为什么学校会有半死人？难道是在魔王城被召唤出的半死人从学校某处钻进来？
如果真是这样，应该不会只有一只吧。
正所谓好的预感不灵坏的非常准。
当我这么想时，许多发出「呜~喔~」之类的半死人从体育馆后方出现，在更仔细看可以发现他们是从体育馆后方倒塌的围墙钻进来。
才分析完状况，眼前没有武器的半死人便张大嘴准备啃起我的肉――这并不是他们在进食，就只是原始攻击手段。
我蹲下去伸出腿，接着猛力扭动身体用脚将他给扫倒，不过没想到这位半死人骨骼非常脆弱，他并没有跌倒而是应声骨折后归天。
这时樱瓣的方向传来尖叫声，那是长发女同学被冒出的半死人给攻击，不过那位半死人很快便被樱瓣用便当盒打成粉碎。
在樱瓣、龙侬与一旁女同学合作下，她们很顺利地离开树荫，朝着职员休息室去讨救兵。
相比之下我则是在不知不觉间，彻底被半死人包围，此时正犹豫要不要使用魔法。
当然如果身边有剑或许还能不靠魔法杀出重围，但我手中连点象样武器都没有……。
就在这时正前方半死人突然烧成一团火球，半死人在火焰中散发着肉香味后倒地不再爬起，至于攻击他们的则是樱瓣的女仆。
她今天仍始终如一穿着女仆装，眼睛像是戴着变色镜片不十分自然。她一边用手将攻击她的半死人毫不留情继续烧成碳黑，一边望着我说：
「克里斯廷呀，没想到今天会来拯救忘恩负义的人。」
「克里斯廷？」
「喊我名字做什么？」
那是她的名字吗？不过为什么……。
「为什么说我忘恩负义……？」
「妳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？有关小姐的事情。」
「……？」
「看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……妳可以去调查小姐的柜子，这样你在看到小姐珍藏的物品后后就会想起一些事情。」
克里斯廷说着走过来，并且示意要我跟在她身后。她抽出藏在裙下的短剑：
「那么现在请跟紧我。虽然我并不是很想拯救你，不过总不能放着什么都不会的你留在这。要使用剑护卫，又要用魔法攻击真是麻烦。」
「我会剑术，那把剑可以给我……」我说。
「那么请跟紧。」
「我说我会使用剑术！」
克里斯廷停下脚步睁大眼回过头：
「……你会剑术？！」
「妳是有多惊讶啦！总之剑交给我。」
「……我知道了。」克莉斯汀将短剑交到我手上。「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抛下成见一起努力。」
我点点头将小刀反握架起攻击招式：
「那么我就攻击靠近的半死人。」
「恩，那么我就在一旁为你加油。」
「……」
这完全是没有抛开成见呀！
辛苦脱离包围后，职员老师差不多也赶到现场处理。
克里斯廷在接受老师询问的时候，不断反复强调自己身上满是半死人的味道想要去洗澡，而且不时会看向我这边。
她一切的行为就好像在暗示……刚才也从半死人中突围的樱瓣此时一定在澡堂洗澡，因此要我趁机回去翻找樱瓣的柜子，到时候一定能想起一些事情。
这一切是我想太多吗？不过至少这确实是一个厘清樱瓣知道我是阿贝尔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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